【敖李】【慕白】噬心蛊(一)
🔸cp:慕容府二公子慕容冲X枫华谷谷主白岳
🔸本文仅沿袭《少年江湖》世界观,并在此宇宙中建了一座枫华谷,两个人的背景故事均存在私设和改动,没看过原剧也不影响阅读。
🔸结局HE,放心入坑!
0、
白岳捡到慕容冲那天,枫华谷下了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。
如果不是慕容冲一身黑衣在雪天扎眼得很,以白岳的眼神,怕是踩上去都不知道脚底下还有个活人。
准确的说,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。
白岳虽不是什么心善的圣人,但也不会放任有人死在自己枫华谷的门口,传出去再说此人是枫华谷医不好的病人,败坏的还是自家名声。
奈何白谷主身子虚弱,白雪皑皑,自己走路都费劲,只能放出哨令让谷内弟子将这个倒在枫华谷门口的病人抬了进去。
房间内炭火烧的旺盛,驱散了冬日的寒意。
白岳指尖搭在慕容冲的手腕上,眼底的神色变了数次。身旁煎药的小弟子眼神在白岳和慕容冲之间打转,最后停在了白岳紧锁的眉头上。
“阿渊。”白岳招手唤身旁小弟子过来,“去找灰叔,让他去我房内取护心丸来。”
“是,谷主。”阿渊拱了拱手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白岳抱胸盯着床上一袭黑衣的男子,自言自语道:“明明中了剧毒无比噬心蛊,却还能从盛月山那么远的地方赶来我枫华谷求医。”
“慕容府的二公子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1、
慕容冲在枫华谷睡了一天一夜,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匕首架在了白岳的脖子上。
白岳坐在慕容冲床边,淡漠的眼神犹如窗外化不开的积雪,冷冷的注视着床上的人:“杀了我,这世间可就再没人能救你了。”
“你就是枫华谷谷主?”慕容冲虽心有疑虑,却还是收起了自己的匕首,他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俊美却身体病弱的白衣公子,说道:“世人皆传枫华谷谷主年过半百,是个仙风道骨的绝妙之人。”
白岳展臂轻甩自己宽大的衣袖,挑眉问床上人:“是白某哪里不够仙风道骨吗?”
慕容冲此时自然知道面前之人必定就是传说中的枫华谷的谷主,素闻这位神医脾气不好,慕容冲立刻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,冲白岳拱了拱手:“自然不是,只是未曾想谷主原来这般年轻。”
“再年轻也还是比慕容公子年长三岁。”白岳端起药炉旁的粘稠的汤药,递到慕容冲嘴边,“喝了。”
“你,知道我的身份?”慕容冲接过白岳手里的汤药,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认出来。
白岳拂袖起身,自上而下注视着床上的人:“我虽常年隐居枫华谷,却也并非对外界事物一无所知,刚才我搭了你的脉,你被人下了噬心蛊。”
“是。”慕容冲将碗中黑漆漆的汤药一饮而尽,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口。白岳看着慕容冲皱眉的模样,从手心里翻出一颗蜜饯,直截了当的塞进了慕容冲的嘴里。
蜜饯甜腻的味道冲散了一些药的苦涩,但心脏处的灼烧感却愈发浓烈,似乎要撕破慕容冲的身体。慕容冲撑着床沿,艰难地抬头看向白岳,咬牙问道:“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?”
白岳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,歪头看着慕容冲独自难受,待到他脱离倒在床上后才缓缓开口:“自然是救你性命的良药。”
慕容冲平躺在床上,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,他发现自己在喝过白岳给自己的药之后,浑身内力就像被封印了一般,完全不受自己控制,肆意在体内乱窜。
白岳招来桌案上的银针,使出内力用银针封住了慕容冲几处大穴,逼迫他的内力全部游走到了心脉处,护住了他的心脉。
“噬心蛊是苗疆最为狠辣的毒蛊之术,中蛊人需得饮下施蛊人的心头血才能解蛊,否则每三日蛊戌时毒发作,会给中蛊人带来钻心剜骨之痛。直到蛊毒侵蚀心脉,毒发身亡。”
白岳起手收针,接着说道:“我刚刚已经将你的内力全部用来护住了心脉,慕容府家大业大,替你找出施蛊人应该还是易如反掌。”
“咳咳...”慕容冲骨子里终究是个骄傲的人,不愿躺着与人交谈,即使浑身乏力也要硬撑着坐起来和白岳讲话,“如果,找不到呢?”
“等死。”白岳翻了个白眼,似是觉得慕容冲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放眼整个武林,能给他慕容府二公子下噬心蛊的人不超三人,大不了全抓来给他慕容冲试药,一个个试下去,总会找到真正的施蛊人。
“实不相瞒,那人给我下毒后便自缢而亡,等我发现自己中蛊后,那奸人尸首都已凉透了,哪还寻得到什么心头血。”慕容冲扯着嘴角轻笑的一声,像是接受了自己命该如此的定论,颓然地靠在床栏上,神态也是少见的懒散,“既如此,还请神医借我一匹快马,送我回盛月山,待我回到慕容府,自会命人将马送回。”
白岳看着慕容冲的模样,陷入了沉默。
慕容冲以为白岳不愿借自己马匹,刚想起身告别,忽而嘴里又被塞入一颗蜜饯。
“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。”白岳转头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说道,“你运气好,遇上了这场雪。”
“枫华谷后山禁地生长着天山雪莲,传说只有在极寒的冬天才会盛开,如果能取来那株天山雪莲做药引,配合这世间最毒的药物,便可化掉你体内的噬心蛊。”白岳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只是这雪莲难取,毒物亦会反噬,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。”
“我愿意一试!”慕容冲一时情急,气血上涌差点又晕了过去,“横竖都是一死,即使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,我都要去做。”
白岳微微一笑,似乎很满意慕容冲的回答:“那你这两天就在我这休息,轻易不可运功,不然噬心蛊会侵蚀到你的心脉。等雪停后,你随我一起去后山。”
慕容冲抱拳:“慕容冲多谢神医救命之恩。”
“还不一定救得了你这条命,别谢这么着急。另外,别叫我神医了,不好听,我姓白,丘山岳,记住了吗?”白岳挥手吩咐阿渊将药炉拿去外面煎药,自己则把身上最后两颗蜜饯都留给了慕容冲,“小孩子爱吃的玩意,留给你了。”
“记下了,白公子。”慕容冲笑了笑,坦然的收下了白岳留给自己的两颗蜜饯。
白岳从慕容冲房间离开后,便遇到了一直守在房门外的灰叔。
见白岳从里面出来,灰叔赶忙迎了上去,表情焦急,眼底写满了责备:“你明知道他是慕容家的人,为何要执意救他?”
“这里可是枫华谷,如果我白岳连一个噬心蛊都解不了,那枫华谷的招牌也不用要了。”面对灰叔的担忧,白岳反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仿佛救人真的只是因为医者本分。
白岳转身,回看那扇紧闭的房门,似乎想要透过厚厚的门板看见屋内的人:“慕容冲是盛月山的人,而我要的答案,就在盛月山。”
2、
慕容冲在枫华谷第一次毒发时,白岳将提前准备好的护心丸给慕容冲服下,屏退所有人后,用银针将蛊毒压制,此番做法虽不能解毒,但却可以让慕容冲少吃些苦头。
钻心的疼痛让慕容冲浑身冷汗浸湿了衣裳,他颤抖着去端床边那晚白岳提前熬制好的汤药,却被人抢先一步,白岳端着汤药坐到慕容冲身旁,轻叹一口气:“你们世家贵族都这么要强吗?手都抬不起来了还要自力更生。”
“谢谢。”慕容冲将颤抖的手缓缓藏进衣袖内,将白岳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。
慕容冲刚要开口说话,嘴里顺势被白岳塞进来一块蜜饯,堵住了他要说的话语。
“毒发时间只有一刻钟,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。”白岳拍了拍指尖的糖渣,边说边往床边走去,“这雪都下了三天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。”
白岳回头,却看见慕容冲里衣大敞四开,整个人面红耳赤。
噬心蛊耐极热之物,毒发时燥热难耐情有可原,但白岳无法容忍慕容冲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,虽说二人皆为男子,但此种行为实在有伤风化。
白岳毫不客气的走到慕容冲身边,将外袍重新裹在他身上,不料此时的慕容冲已经恢复了力气,手掌直接握住白岳的手腕,将他扯到了床上,另一只手则是继续脱着自己的衣服。
“没听说噬心蛊还有这种症状的。”白岳几番挣扎未果,又不敢强行动用真气,恐怕破坏慕容冲体内内力护体的作用,只能任由其当着自己的面,将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。
不得不承认,慕容冲的手掌比任何一个暖炉都要舒适。
白岳因用自己试药的缘故,身体亏空严重,日日需要用人参等补品将养续命,极寒之躯几乎可以与雪山之巅的冰峰一战高下。
眼下遇到慕容冲这样一个极热之躯,两相竞合,白岳竟觉得连体内的寒气都被逼出体外了。
医者仁心。白岳心想。
他调整了一下位置,坐到慕容冲面前,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注入到慕容冲的体内。
慕容冲每次毒发都会面临失去意识的情况,在知道自己中毒再到枫华谷的路上,每次从蛊毒中苏醒,不是在河水深处就是在积雪之中,只有这一次... ...
慕容冲缓缓睁开眼睛,只见那个俊美的枫华谷谷主正坐在自己面前,冰冷的手掌贴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,而自己的手则死死地握着他的另一只手腕。
自小被教导礼仪的慕容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击,即使知道白岳在救他,还是下意识调动内力,强行分开的两个人的位置。
谁曾想这一下竟直接将白岳推出一口鲜血。
慕容冲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,过上外袍就要出去叫人。
“我没事,回来!”白岳不想被旁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,赶紧开口喊慕容冲回来。他扶额看着慕容冲走到自己身边,朝他伸了伸手。
慕容冲显然没明白白岳是要什么,竟是傻乎乎地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。
温热的触感让白岳愣了一下,他抬头就看见面前的傻子正别扭的握着自己的手心,白岳无语地撇了撇嘴,抬手给了他手背一巴掌:“我要手帕,不然你要让我用白袖子擦血吗?”
慕容冲一个大男人,哪里会有手帕这种女孩子的贴身物品。
他走到白岳身边,扶着他缓缓靠上自己的肩膀,用自己的衣袖给白岳擦去嘴角的血迹:“我也没有手帕,不过我身着黑衣,看不出沾过血。”
对于慕容冲的越界,白岳并没有多言,只是任他用衣袖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,才缓缓开口道:“真是糟蹋了盛月山上乘的布棉。”
“一块布而已,白公子若是喜欢盛月山的布匹,待我回去差人送最好的来枫华谷。”慕容冲笑容灿烂,丝毫不见刚刚毒发时痛苦的模样。
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,白岳扬了扬唇角说道:“我枫华谷什么样的布匹没有,若真要送我,也得我自己去挑了才行。”
慕容冲朗声笑道:“那是自然,待到冬去春来,还望白公子赏脸去盛月山看一看那满天的桃花。”
看着慕容冲的笑脸,白岳刚要说话,突然觉得心口处传来阵阵疼痛。
难道是刚刚传输内力被噬心蛊的毒反噬了?白岳皱眉,可是噬心蛊的毒对自己来说应该毫无作用才是,怎会因为一丝内力而造成如此折磨的痛楚。
慕容冲见白岳面色煞白,以为他是刚刚替自己治病累着了,刚要扶他起来便被白岳一把推开。
“今夜先到这,明早沏上最好的茶,我来给你把脉。”白岳捂着胸口,一点点的挪到了门外。
白岳的模样让慕容冲很是不放心,他跟着跑到门口,却被灰叔拦住了去路:“慕容公子今晚还是早些休息吧,谷主那边有我呢。”
枫华谷的大管家下了逐客令,慕容冲一介外人自然不好再对枫华谷谷主的身体多问,他只能站在房间门口,眼睁睁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。
白岳刚回到自己房间便吐出一口鲜血,被人小心保护的白衣终究还是染了血,白岳不知道这股莫名的疼痛是为何而来,毫无征兆却大有将自己挫骨扬灰的架势。
待灰叔将白岳扶到床上的时候,白岳已经昏睡了过去。
一向乐呵呵的灰叔难得一见的严肃,窗外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,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歇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,还是要重蹈覆辙了吗?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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